正式入驻妖怪公寓的第五天，我体验到了属于女性的乐趣。
“走吧，小爱丽丝，你还没去过公共浴室吧?”
周六晚上，叶珊珊闯进我的房间，拉起昏昏欲睡的我，拖向澡堂。
等等！等等等等！
“珊珊姐，以前我是个男的！这样不好吧！”
叶珊珊露出一副“你在说些什么”的表情。
“身份证上写着女喔。”
”内心是男啊！”
小鱼怯生生的躲在叶珊珊的背后，抱着洗浴用品，她从背后偷偷探出脑袋，大大的眼睛悄悄注视着我。
“我……我可是一位绅士！绅士绝无偷看女性洗澡的可能！”
“小鱼，掀裙……”
叶珊珊一把将我抱起，冷冷一笑。
“等等！你们是流氓么！快住手啊！”
这个女人仗着比我高比我力气大就肆意妄为！
“对不起……爱丽丝姐姐，你别怪我……”
小鱼闭紧双眼，听从姐姐的话用力掀开我的长裙。
“噫……”
我瞬间戴上痛苦面具。
“嗯嗯，意外的很大胆呢~”
叶珊珊眯起眼睛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成……成年人款式……”
小鱼小脸变得惨白。
一阵热气瞬间冲上脸颊，彭的一声，在我的头顶炸开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在干什么啊！”
现在我的脸上一定红通通的，热的要命……被她们发现自己不知廉耻的内衣，太害臊了！
“是女孩子哦，小爱丽丝~小鱼已经好好检查过了，对吧小鱼~”
叶珊珊冲着小鱼挤眉弄眼。
“嗯……”小鱼红着脸，低着脑袋微微颔首。
“不接受反对意见哦~”
叶珊珊紧紧抓住我的手，笑眯眯的拖着我。
“珊珊姐……你变了珊珊姐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“
我的悲伤也就到此为止了，在进入公共浴室的下一刻，我就体会到了天伦之乐。
人的悲喜并不共通，至少在三周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，和漂亮的大姐姐一起进入女澡堂，一起在公共浴池泡澡什么的，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事情，现在竟是变为现实……
你们一定会以为我所说的天伦之乐是指和小姐姐一起泡澡吧?
错，大错特错，太庸俗了。
我用浴帽包住黑色长发，将整个身体浸入热水中。
伴随着呼吸微微吐出一口浊气。
身体暖洋洋的，随着波澜的荡漾，我让自己漂浮在水中。
“很舒服吧~”
叶珊珊就在我的正对面，透过白色的雾气能够依稀看见她的身体。
“虽说是公共浴池，不过实质上还是私人性质哦，这间公寓女孩子也就咱们几个，大家都知根知底，根本不用担心卫生问题。”
“那谁来打扫呢?”我问她。
这间公寓共有四层，每层有两个住户，居住的人并不多，但我从未见过负责保洁的阿姨，也从没看见过有哪个住户打扫过公共区域的卫生。
“小精灵。”
叶珊珊眯着眼睛，也将身体浸入水中，她舒展开身体，有些顽皮的伸出修长的美腿触碰我那小小的身体。
我娇躯一震，颇为幽怨的望着她。
都说了我是男性，还像这样勾引我，这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！
“小精灵是什么，我从没见过它们。”
“像是白雪公主里的小矮人吧?不过比他们更矮小，和独角仙差不多大。”
“哇，听着好恶心。”
小鱼划着水花游到我的身边，抓住我的右手。
一瞬间，我感受到如同上帝般的滑腻感。
阿门，小鱼，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么！
“我见过小精灵哦。”小鱼凑到我的耳边，轻声说道，她拉住我的手，将我带到远离叶珊珊的地方。
“她们长的特别好看，小小的，看起来就像瓷娃娃一样。”
小鱼认真的望着我的眼睛，从她的瞳孔内可以看到我自己的样子。
陌生的我。
那是现在的我。
白皙的肌肤，酒红色的瞳孔，精致小巧的鼻子，稚嫩的脸庞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穿衣玩偶。
透过透明的水幕可以看到自己略微变形的身体。
在连接着四肢的关节处有着相当明显的异变。
那儿并非是人类的肌肤，而是球状关节，只会在人偶身上才能看到的球状关节。
我是人偶的妖怪，是货真价实的人造物。
“就和爱丽丝一样好看。”小鱼眼巴巴的望着我，她凑近我的脸颊，小心翼翼的磨蹭着，像一只可爱的小宠物。
“爱丽丝的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，是什么味道呢?”
“那是香油的味道。”
我告诉她。
与可爱女孩子的亲密接触并未激起我的**，说到底现在的我连人类都已经算不上了。
为什么管理局会将我判定为“女性”呢?因为我的外表像个**?
我将这个疑问抛给叶珊珊。
“因为小爱丽丝是特别的人偶吧。”珊珊姐从身后将我抱住，那是完全不同于小鱼的触感，是专属于成熟女性的丰腴感。
“因为你是大炼金术师最完美的作品，就炼金术而言，你就是最接近生命的存在吧~”
“会不会是管理局搞错了?”我依旧心怀希望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珊珊姐白了我一眼。
“管理局从不出错。”她说。
♬ ♬ ♬
泡完澡后，我们三人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，隔着玻璃窗望向天空。
天空很干净，城市的夜晚看不见星星，白的月光穿过玻璃，落在长椅上。
“为什么不开灯?”
小鱼问。
“这就叫气氛，”
叶珊珊仰起头，挺起胸脯，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。
“小妹好好看，好好学~”
我双腿并拢，端坐在长椅的最左边，两手捧着一杯热牛奶，小口小口啜饮着。
牛奶的温热顺着双唇流入口齿间，夹杂着丝丝醇香。
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上热牛奶，尤其是泡完澡后。
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洗清。
我突然觉得未来变得无比明朗起来，在这样一个无星的夜晚，遥望着月亮，感受到冬天带来的丝丝凉意，我裹紧睡衣外套，手中传来牛奶的热度。
不可思议的，内心变得无比宁静。
“平静下来了么?”
叶珊珊微笑着看着我，她的眸子在黑夜闪闪发光。
我点点头。
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，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叶珊珊低下头，她握住我的右手。
“我和小鱼不一样。”她告诉我，“过去我以为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。”
“某一天，他们告诉我我其实是妖怪，那时我真的很慌张。”
叶珊珊在讲，我和小鱼静静听着。
“感觉人生彻底失去了方向，过去做出的一切努力顷刻都化作泡影，变成怪物的我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再和人类在一起，没有资格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。”
叶珊珊望着我，她的双眼似乎饱含着某种意志。
“爱丽丝，”她轻声说，如同在梦中轻喃，“没有关系的，你还有我们。”
“我们会成为一家人，就像妖怪公寓的其他租客一样，爱丽丝你也一定能够很快适应的。”
叶珊珊的话语是那样的真诚，那样的令人信服，然而我却从中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沉重。
爱丽丝，你一定会很快适应的。
是的，我会很快适应的，不是人作为类，而是作为妖怪。
我害怕改变，但如今，某种力量似乎驱使着我去改变，成为不一样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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